串起来的人生

文/王珍 

提起羊肉串，醇香、诱人。陈淑芳，一个从豫北农村走出的妇女，却用一串串羊肉串，串出了人生的不同和精彩。她是耶里夏丽特殊的“丽人”，49岁的陈淑芳，有着北方农村妇女特有的平和与淳朴。在午后温暖阳光的照耀下，她娓娓而谈，从容、娴静、淡雅、馨香，犹如路边的兰花，毫不引人注目，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不为取悦路人，只为自己的内心。

那些和羊肉串有关的故事，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被腐蚀的指甲

2003年，陈淑芳的女儿读高中，家庭负担过重，从未出过远门的她决定走出豫北农村，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2003年9月23日，她勇敢地迈出了走向外面世界的第一步，然而三天后，却徒劳而归。

10月1日，倔强的她再次鼓起勇气来到上海，然而，她在一家家政介绍所蹲了9天，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第10天，和她住在一起的姑姑在东安路上无意发现了有三家餐饮店在招聘，其中一家就是耶里夏丽东安店。陈淑芳到了第一家店，没有人理会她；第二家等了15分钟还没见到负责人；陈淑芳在失望中走向耶里夏丽，还没开口，当时的厨师长买托提就亲切地问她有洗碗的工作愿意干吗，可以马上提供了试工的机会。当时一起试工的还有另外两人，看起来都比她高大。厨师长通过仔细观察觉得赵淑芳做事踏实认真，于是把她留了下来。

刚加入耶里夏丽，正处“非典”阴影在大众心里萦绕未散阶段，门店生意清淡，为了激发员工的积极性，公司采取了“日奖”鼓励措施。陈淑芳凭借她的勤劳、能干，连续两天得到了日奖。她感到信心更足了，在心里暗下决心，不管多苦多累都要在耶里夏丽好好干下去。

当时陈淑芳住在公司的宿舍楼里，店面在楼下。她每天早上总是提前一个半小时到店，晚上总是最后一个离开。为了提前做好准备，很多可以放到第二天做的工作她也坚持一定要在当天完成。凭着高度的责任感和敬业精神，短短9个月后，陈淑芳被评为“优秀员工”。

洗碗是个体力活，陈淑芳一天要洗1000多只碗。洗碗时要求站着，并严格遵守“三道工序”：食物残渣倒进垃圾桶后，先把碗碟放进加有洗洁精的水里清洗第一遍，然后在清水里再冲洗一遍，最后把它放进消毒柜消毒。陈淑芳一开始不习惯戴手套，一天下来，手被水浸泡得肿胀不堪，大量的洗洁精浸入皮肤，指甲遭到严重腐蚀，逐渐发白发软，时间一久，内部开始枯空。

陈淑芳深深记得有一次领工资签字的时候，细心的杨总看到陈淑芳被严重腐蚀的指甲，十分心疼，一再嘱咐她要戴好手套，保护好自己的手。陈淑芳感慨万分，没想到杨总做事如此细致入微，更没想到杨总对员工如此关心体贴。杨总的关怀驱散了冬日的寒冷，陈淑芳的心和耶里夏丽连得更紧了。

“线蛋子”

陈淑芳是个闲不住的人。她每天做完洗碗的本职工作，就开始找活干。洗菜、择菜、验菜……她都抢着去干。同事说，自从陈淑芳来到耶里夏丽，店里的生意好了很多，大家的奖金也拿得更多了。她总是帮忙干那些累的活，帮助同事剥洋葱皮，洋葱的辣味侵入眼睛，眼泪流个不停；给土豆削皮，几个小时下来，手指酸痛。但她不怕苦不怕累，干着额外的工作，却从没有额外的要求。 

问她为何能做到这一点，她说，杨总对员工爱护有加，她认为只有对工作更加尽心才能回报他。她记得有一次，晚上11点多了，因为她想将当天的碗洗好再走，就在那时，她意外地发现杨总也还在店里，和几个工作人员在一起抬厨房用具。杨总累得满头大汗，但他却催促陈淑芳早点回去休息。陈淑芳被杨总的行为深深地感动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更努力地工作。从此，陈淑芳总是主动延长工作时间，认真勤劳，她的出色表现得到了同事的认可和领导的赞扬。在耶里夏丽工作十年，有五年被评为“优秀员工”，陈淑芳用心工作，用心演绎精彩人生。

陈淑芳不仅在店里抢着干活，在生活中也有一副热心肠。许多同事孤身来到上海，有些年轻小姑娘不会做针线活，有些年轻小伙子还没学会打理自己的生活。陈淑芳看在眼里，情不自禁地充当起了大家生活上的大姐姐。她一空下来，她就开始帮同事缝补衣服、浆洗被子。

洁白、硕大，犹如鹅卵——这是豫北农村十分常见的缝补棉线，俗称“线蛋子”。陈淑芳离家时，特意带了一大团“线蛋子”，以备不时之需。来到耶里夏丽，善良淳朴的陈淑芳，总是细心观察，留意同事的衣服哪里跑线了，及时告知并帮他们缝补。离开东安店，转到本溪店时，硕大的“线蛋子”也已经用完了。陈淑芳用白色的“线蛋子”，将自己和耶里夏丽缝在了一起，将自己和耶里夏丽家人们的友谊紧紧地缝在了一起。“线蛋子”没有了，但缝在同事身上的温暖却一直都在。当陈淑芳要离开东安店时，与同事结下的情意是那么的难舍难分！

共同撑起一片天

陈淑芳是北方人，以前没有接触过羊肉串。来到耶里夏丽，看到同事在做羊肉串十分好奇。她总是利用午休时间去到羊肉串中心，一边帮忙，一边把技艺暗记心中，也算是偷师学艺吧。2004年12月，本溪店开张，陈淑芳开始转行串羊肉串，刚开始怕做不好，心中忐忑不安，这时，陈淑芳总是虚心地请教有经验的师傅。陈淑芳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同事的帮助，再加上每天刻苦的钻研练习，很快就成为了串羊肉串的一把好手。

陈淑芳吃苦耐劳，手脚麻利，一小时串100多串羊肉串，而这羊肉串一串就是9年。别看串羊肉串就几下功夫，这可是个有难度的活。稍不留神手套就会被锋利的竹签刺穿，手指就有可能被硬生生地刺破，每当这时就会感觉钻心的疼，十指连心啊。在寒冷的冬天，把冰冻的肉切成一块一块时，手指被冻得麻木失去知觉。

陈淑芳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自己摸索着切块、拌调料、串串儿。一段时间下来，羊肉切多宽多厚，大概串多少串，已经很有经验。提前上班的习惯她保持了下来，每天她先将一天的工作计划好，并赶在正常上班前串好一定量的羊肉串，以便在用餐高峰期来到时，能更加游刃有余地满足顾客需求。切、拌、串，不断反复，单调乏味，但陈淑芳却能从中享受到无穷的乐趣。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顺风顺水的过下去，不想天有不测之风云，用陈淑芳的话说，天一下子塌了。2010年1月19日，丈夫在浦东浦明路近张杨路滨江凯旋门工地内地下室出事了：由于工地安全防范措施不当，正在工作的丈夫被地面上塌下的黄沙埋在了地下室里。幸亏抢救及时才保住了性命，但身体多处骨折，全身伤痕累累。

当爱人还在重症室里抢救观察、陈淑芳惶恐无措时，公司的周老师和王景荣师傅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不要担心，没关系的，有公司在，再难都会挺过去的。”这些话让陈淑芳夫妇倍感安慰。当时丈夫还不能说话，但他心里是明白的，他醒来对陈淑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以后一定要在耶里夏丽好好干！”

齐宝龙，田林店的一位憨厚朴实的小伙子，在出事的当天找到了陈淑芳说：“大姐，这些钱你拿去，救命要紧！”这些钱是齐宝龙刚拿到手的整个月工资呀。厨师长王景荣及同事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帮助陈淑芳找房子，并跑了很多地方帮其买床上用品和日用品。王师傅、马星、克尤木等也相继过来看望和慰问。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淑芳陷入了和丈夫公司马拉松式的“理赔战”。李红杰、翁经理、王景荣等同事一次次去工地帮忙理论。经过长期努力，11月4日中午，陈淑芳夫妇终于拿到了应得的赔偿款，长达一年的理赔拉锯战宣告结束。

这事虽时隔3年多，对于陈淑芳来说却犹如发生在昨日，历历在目，聊着聊着，眼睛不禁噙满了泪花。陈淑芳感激地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耶里夏丽！杨总、朱总、翁经理、徐虹、周老师、陈荣、杨雯、侯晓迪、王景荣和许许多多的各店的兄弟姐妹，是他们，在我精神几近崩溃的时候，给予了温暖、帮助和关心，是耶里夏丽全体家人的支持陪伴自己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许多人说陈淑芳坚强，陈淑芳却平静地回答：不是我坚强，是我的“家人”——耶里夏丽帮我撑起了一片坚强的天空。

这儿就是我的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淑芳将耶里夏丽当作了自己的家。陈淑芳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已经大学毕业，结了婚，有了稳定的工作，在读高中期间到耶里夏丽做过暑假工。

儿子初中尚未毕业时，就来到耶里夏丽锻炼。领导还专门帮他安排一份较为轻松的活，但陈淑芳谢绝了领导的好意，特意让儿子做粗加工，一天剁100多斤的鸡肉，陈淑芳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锻炼儿子的意志，培养吃苦耐劳的精神。如今儿子高职毕业了，陈淑芳没有让他立即回到耶里夏丽，而是让他在老家的矿上上班。她觉得儿子还太年轻，太稚嫩，需要经历风雨，经受锤炼，等到成熟了再回“家”——为耶里夏丽的发展添砖加瓦。

陈淑芳的丈夫身体康复后也加入了耶里夏丽。陈淑芳说，耶里夏丽是我的家，她很高兴丈夫愿意过来给自己做帮手，协力把这个“家”治理得更好。丈夫头脑灵活，能吃苦，肯钻研，物流配送中心的水、电出了问题都能及时解决。公司购买了现代化的生产机器，丈夫负责机器维修保养，还对机器进行了改良，为此还得到了公司授予的发明奖。

不仅乐于让亲人来到耶里夏丽工作，陈淑芳还主动介绍许多同乡来到耶里夏丽。70岁的老母亲挨家挨户介绍耶里夏丽，夸女儿工作找得好，希望更多的人去到耶里夏丽。几年下来，经陈淑芳介绍的同乡遍布各个门店。她还积极帮助公司把好羊肉串的人才关，一定要挑选人品好、能吃苦的同乡进入羊肉串生产中心。这就是陈淑芳，一个以公司为家、以公司的发展为使命的人，耶里夏丽成了她的归宿。

如今耶里夏丽已建成了大型物流配送中心，串羊肉串也实现了现代化的生产，陈淑芳当上了组长，是羊肉串制作部负责人，负责物资管理、进货、发货。杨总幽默地说陈淑芳相当于车间主任。

一开始陈淑芳还是坚持用老办法，进出货记账都采用手写的方式。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羊肉串需求量越来越大，9家店每天需要上万串羊肉串，账目做成了厚厚的一大本。起初，陈淑芳还认为自己手写比电脑快，后来发现用计算器要算很久的账，在电子表格中，只需轻轻一点鼠标，账目便一清二楚，而保管和查找的功能更是手写账本无法比拟的。陈淑芳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和迫切性，立即报名参加耶里夏丽的电脑学习班。她下定决心一定要不断地学文化、学知识，以适应时代发展，适应耶里夏丽的发展。她非常感激耶里夏丽拥有如此良好的学习环境。有一次，公司要求上交日常情况报表，但陈淑芳对电脑操作还不熟练，杨总不厌其烦地、手把手教她制作表格，教了三次她才掌握要领。为此，陈淑芳既感动又惭愧，往后学习更加努力了。

通过刻苦的学习，陈淑芳不仅增长了知识、提升了技能，思维方式也在不断改变。如今的陈淑芳，不再是当年那个埋头苦干的农村劳动妇女，视野开阔，见识独到，已转型为名符其实的现代职业新女性。

陈淑芳说，耶里夏丽给予我们的，不仅仅是一天天鼓起的钱包所保障的物质生活质量，更重要的是她自身在一天天改变，素养在一天天提升。在耶里夏丽火热的生活熔炉中，她有了自己全新的人生，也将继续充满信心的走下去，我们有理由相信，十年以后，不，或许只要五年，陈淑芳一定会有更多让我们意想不到的变化——羊肉串的故事将不断地延续，不断升华……

原文刊登于2013年《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