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

文 / 黄国花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根据总书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体要求，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而大都市的乡村“空心化”成为乡村振兴中的难题。

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预计2050年老年人口将达4.87亿，超过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而国际大都市上海60岁以上老人已达540多万，“三人行，必有一老”已成现实。随着上海老龄化程度进一步加深，如何体面养老成为一个新命题。

位于上海市金山区朱泾镇的享莱乐康养社区，激活农民闲置房屋这个“沉睡的资源”，对村民空置的现住房进行翻新，打造具有人文特色的民宿，形成康养社区，并逐步导入文创、亲子娱乐等业态，探索“田园+乐园+家园”的农文旅康养新路，有效缓解城市养老压力，推动了乡村一二三产业的融合发展百业兴旺，用“地级级差”经济学原理，破解空心村和空巢老人两大社会难题。

造特色康养社区，为城市退休长者 “老有所为”“老有所乐”提供空间

早秋的风，微凉，清爽。上海近郊的农田，稻穗由绿转黄，收获的季节即将到来。晚霞绯红，水泥路由农房延伸进农田，上海退休教师李伯伯夫妇结伴而行，爱好摄影的李伯伯用相机拍下这美景和闲适的老伴，微红的光线中，老伴的笑容放松而温暖。而在几个月前，他们还挤在上海静安区的老式住宅楼里，小小的屋子虽然温暖，周边的高楼却带来了沉重的压抑感，唯有窗台上养着那些小小绿植能带来一点点的舒适。

直到他们看见一篇关于享莱乐的新闻报道，那是小时候记忆里的蓝天白云、稻田树林，不同的是，焕然一新的农村住房，装修的像城市里的家一样。不同职业退休的老人住在那里，肆意地享受着自然，闲弄几分田，入睡枕花香，晨闻鸟鸣醒，这不就是他们内心向往之地吗？

于是，李伯伯夫妇很快成为享莱乐的长期租客。在这里，22栋民宅共70套康养客房基本已住满了房客，他们均是像李伯伯一样，退休后困顿于大城市的老人，年轻时，他们挥斥方遒、事业有成；年老后，他们功成身退、闲云野鹤。很快，他们就发现，享莱乐不仅是他们的舒适养老之所，更是他们实现老有所为，老有所乐的梦想之地。

“我们在思想上要改变对养老的看法，要找准退休长者的养老需求。”享莱乐康养社区创办单位上海朱泾泰莱实业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王红梅说，享莱乐新生活文化社区是乡村振兴和退休新生活理念结合的项目。上海城区老龄化的压力极大，随着社会发展和经济水平的提高，老龄群体的身体普遍健康，因此对于老龄群体的服务也不再是以前单纯的身体帮助（帮助洗澡翻身等），“我们也不愿将老年群体称作老人，而是把他们称为退休长者。”王红梅说，对退休长者来说，特别是独居的退休长者，对精神上的需求远远大于物质需求，他们更需要陪伴，化解心理上的孤独寂寞，而单元楼实际上是不适合退休长者居住的，邻居之间缺少互动和沟通，从根本来说不是生活的最佳选择，而退休长者的这种心理需要恰恰和乡村的生活模式一拍即合。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这群正在齐声歌唱的老人是朱泾康养社区田园民宿的首批客人。“我们与新中国同龄，今年正好70岁。退休后城市不再需要我们，就经人介绍前来。体验下来，觉得这里空气清新，配套齐全，服务热情贴心，价格也容易接受。终于过上了我们老年人向往的田园生活。”首批入驻的客人朱慧渊说。

在满足退休长者居住的基础上，享莱乐将文化植入新生活社区，让长者真正实现老有所为。各类文娱活动都由退休长者自己策划组织参与，模特、京剧、乐团、摄影……丰富多彩。“小活动天天有，大活动三六九。”王红梅说，在这里，长者是主角，我们只需要做好基础服务，他们会自己去组织，去创造。享莱乐非常倡导大家是“社区文化的主人”这一理念，在这里大家可以把自己的兴趣爱好自发性的组织起来，吸引更多有共同爱好或想要学习的退休长者，丰富自己的老年生活。此外，享莱乐也会组织一些大型活动，吸引更多人的参与，比如一年两次的农耕文化节。

盘活农村闲置资产，以服务业推动农民增收 实现可持续发展

由于就业机会少，年轻人进城发展，中国农村存在大量闲置资产，享莱乐项目通过吸引城市退休长者来农村养老，有效盘活农村闲置资产，推动农村一二三融合发展，百业兴旺，扩大就业机会。

三年前，当王红梅决定改造这些农村闲置房屋时，很多人觉得她充其量就是个“二房东”，当她勾画文旅康养+乡村振兴蓝图时，很多人觉得是天方夜谭。三年后，享莱乐已经成为了上海经济中的一个内循环样本，多家媒体对该项目进行了报道，并两次荣登“学习强国”，被媒体称之为“享莱乐朱泾模式”。

“人口老龄化及乡村空心化是我国一线及准一线城市的两大社会难题。”王红梅说。而农村的闲置资产便是破解城市养老问题的钥匙。在乡村振兴的大背景下，将城市的退休老人引导到农村康养，既缓解了城市养老压力，又为农村增添了人气。享莱乐作为经济内循环的发动机，把各方资源整合形成一个良性发展的闭环。

享莱乐新生活文化社区所在地朱泾镇是原金山县的政府所在地，基础设施完善，无论是交通优势还是社会资源配套优势都是相对完善的；除此以外当地政府的招商政策非常友好，对项目也给予大力的支持；加上朱泾镇隶属上海近郊，距离上海只有60公里，区位优势也非常明显，“基于上述几点的综合考量，我们选择将项目落地在朱泾镇。”王红梅说。她们对闲置的农宅进行改造，通过装配式改造，同时通过村委、企业、村民三方合作，提高了村民的收入，增加村集体组织的活力。

关于享莱乐项目对于乡镇振兴的积极作用，王红梅表示，享莱乐以康养服务为抓手，推动周末旅游和农产品销售，带动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使得农村百业兴旺。

2022年7月25日，郑州大学经济学博士阳民采访了王红梅，重点探讨了把文旅康养植入乡村振兴模式的经济学价值。他认为，享莱乐田园社区本质是田园综合体，实际上打造的是一二三产联合体。因此，享莱乐是产业链的“链”，它将众多产业串起来了，这些产业主要围绕乡村振兴展开。

事实确实如此。在王红梅看来，乡村振兴关键在于增加农民收入。享莱乐这种资产循环的方式，为乡村注入新的活力，增加了乡村就业的机会，促进村镇年轻人回流，解决了乡村空心化的问题，兴旺和带动乡村产业。村民们在康养社区的带动下，获得了房屋出租的租金、农宅“管家”的工资收入、以及入住客人消费蔬菜水果等食品的收入。待泾村3组村民张桂珍，除了是享莱乐的管家，也是第一批参与签约的出租人。据张桂珍自己盘算，她将自家的二、三层出租，一月的租金在3000元；在享莱乐做管家，收入在3500-4000元不等，加上小菜园收入2000元左右，年收入可以翻两番。

2023年，享莱乐将继续做大做强，再增加100栋共500套的康养套房，进一步扩大人员基数的同时，将同步建设配套的商业设施，“我们将重点打造小商业，小餐厅、小酒吧、小咖啡厅、小直播间……所有小而美的生活配套设施都将逐渐打造齐全。”王红梅对于小商业的经营者，也有自己的打算，“让退休长者来做经营者，让这些‘卧虎藏龙’的高级知识分子为农村代言，给农民直播带货。这不仅让退休长者老有所为，老有所乐，还进一步帮助农民致富。”

退休长者在村里长期居住，节假日时，长者的子女便会过来旅居，进一步带动了村里的人气。正如王红梅所言：“这里没有苏州的园林，没有浙江的山水，但这里有你们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每到周末、节假日，享莱乐便是一幅儿孙绕膝、欢声笑语的美景。城里人来到农村自然不会放过农副产品，“空着后备厢来，装满瓜果蔬菜、鸡鸭鱼肉回”是常态。比如上文提到的张桂珍，自留地里的茄子、辣椒、蚕豆都是热销品，双休日，住客老人们的子女一来探望，就会“扫荡”一回她的菜园子，若正值蔬菜成熟的旺季，一个月卖上3000元也很容易。

相信这里将会成为一个宜居、宜业、宜游、宜养、宜学的乡村社区共同体，让长者在乡村自在生活，让年轻人回乡就业，让孩子回归大自然的本真。

产业带动村民持续增收，让村里的劳动力留得住，也过得好。王红梅相信越来越美的乡村风貌、人文新貌一定能成为“引流”的强劲引擎。文化水平高、专业技能强的城市退休长者的到来，拉升了村里的平均文化水平，他们的行为习惯、优雅谈吐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村里的原住民，乡村振兴五句话中的“乡风文明”在这里实现了无为而治，水到渠成。

从0到1打造商业模式，享莱乐正在为标准化输出做足准备

享莱乐“朱泾模式”的经验让全国很多乡镇都想来复制，王红梅表示“朱泾模式”缓解了城市老龄化的压力，激活了农村的闲置资产，项目的整个发展前景一片蓝海，“但是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希望先做足准备，再进行商业模式的标准化输出。”

老龄化现象才刚刚开始，未来会成为非常大的社会焦点，享莱乐模式的乡村振兴项目在未来也会是一种发展趋势，王红梅计划在长三角地区或是大城市周围去推广整套模式，进行标准化的输出，也能够帮助同类型的项目少走弯路，共同为推动乡村振兴贡献一份力量。“我们目前已经把享莱乐注册成一个品牌，对这种模式进行一系列标准化的制定。”王红梅说，比如装修标准化、服务标准化、运营标准化、财务模型标准化等等，都要一一去规范。“等我们完成了从0到1的打造之后，其它地区是可以根据当地的优势、要素的平衡、社会资源的下沉等具体情况，去完成从1到10的复制。”

享莱乐“朱泾模式”在具体操作层面有很多可圈可点之处，和值得借鉴的地方。“比如，我们保留了农民的原有生活。”王红梅介绍，享莱乐的宗旨是尊重、融合、共生，她们和朱泾镇村委会及农民合作，村中农民的自盖房约200-300平米，她们和农民商议，把农民的房屋进行测量，让农民自己选择所住区域，保留农民的原有生活，尊重农民的生活习惯。在不拆不建、保留村房原貌的基础上将其余的空间打通，动线分离，内部采用现代化装修风格，以作为退休长者的居住处，实现生态文明和城市文明的融合。

为了更好地促进消费升级，王红梅还将“存房养老”模式引入了享莱乐项目。建设银行的“存房养老”政策是将房子存在银行，获得一次性或分期资金，可以用来支配自己的养老生活或选择居住到更适合养老的场所。退休长者们对于“存房养老”项目的认可度很高，享受着退休金，拿着“存房”租金，退休长者们个个有钱花，也更敢花。“我们从中做经济内循环发动机的角色，将各方串联形成闭环，退休长者到农村后，既能享受很好的生活，又能解决孤独缺少陪伴的问题，达到一个让城市的孩子放心、住到乡村的退休长者开心、村中农民富裕起来的各方满意的结果。”王红梅说。

享莱乐康养社区通过互联网技术，研发了面向老人、社区的全方位综合服务管理平台，易携带、易使用的享莱乐智慧康养平台，具备全国定位、一键求助、服务下单、健康监测等功能，安全可靠地保障了居民的安全和急用之需。

享莱乐的未来，将会真正实现“城市里的乡村梦，村里人的致富梦”。

正如阳民博士所言，享莱乐田园社区，是将社会问题成功地转化为经济问题的商业模型，具有包容性、可持续性和连贯性。也就是说，享莱乐的真正价值就是将养老的重大社会问题和乡村振兴的重大政治问题转为商业模型，成为社会创新+战略创新的新型商业模式，形成新时代可持续发展的新格局、新模式。

2022年《新商》